從的士的機械保護殼邁出左腳的那一刻開始。便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這種因突如其來的離別而導致的困惑以及由它驅使的種種慣性性行為。例如。僵硬地接過行李。無法感知力道地將一個手推車從一群手推車中分離。之後木然地將包裹們擱置在其上。
嘴角的肌肉似乎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情緒控制範圍之內。它上揚並以微笑的形式呈現卻並不代表快樂。而快樂的時候。它已經不知所措。
就是這一種困惑。
從去年九月開始。離群索居的生活所造就的一種感知上的缺失。很遺憾地不僅僅最初體現在社交的情趣匱乏中。逐漸地。演變成為一種喪失熱力的不知所措。
我拼命回憶曾經那種離別時候轟轟烈烈的對未來期待的興奮以及對不得不暫時割捨的陣陣心痛。可是還是不知道應該怎樣獲得相關的神經。看著你眼中失控的淚水。我覺得我也想這樣卻並不是因為我確實傳輸給了自己這樣的深刻感覺。而是我被空氣中來自你的一絲悲傷給輕微傳染了。
這種處境也可以理解為大腦不幸被一種慌張給封閉了。所有新信息找不到入口。而只有回憶在支撐著最後一點兒很萎靡的興致。表面上的平靜其實上是內在失去控制一般張牙舞爪的強力掩飾。因此顯得很笨拙。也很容易被識破而喪失矚目。
我需要時間。